虽、虽有伍子胥之死谏,却置若罔闻。
然太宰嚭(pǐ)之流谄媚安私,却颇得王心。吴国不、不亡,天理难容。”
提起悠远的历史,柳永也是伤感无限,背剪双手,眺望着远方道:
“是呀,遥想当年馆娃宫、响屐廊、玩花池、琴台是何等富丽堂皇,最终也逃不过化为灰烬,沉埋于历史。
夫差已成为过去,却与后人留下无数唏嘘感慨。
想那伍子胥不但修筑了大城与姑苏古城,为避免吴地之水患,便利当地漕运与灌溉,
又亲率民众开挖胥江,若非有他,又何来今日之姑苏繁华?”
“希夷贤弟说的对呀,为臣当如伍子胥,事君只管尽忠,何顾逆君致祸?
好在官家仁德勤政,真乃我辈之幸啊。”
洛怀川望着眼前这位精神矍铄的大词人,言语间似乎坚定了誓做一位贤臣的决心,心中也为他感到欣慰。
遂言道:“七、七哥日后必是一位体恤民间疾苦,深得百姓爱戴之名宦。”
柳永赞同地点点头,忽见远处开有一丛十分娇艳的野花,忽然灵机一动,走过去采摘下来,三下两下编成一个花环。
见孟瑾正临溪掬水,遂悄悄绕到其身后,将花环戴在她的头上。
口里还不忘赞道:
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,我家娘子任是怎样皆美。竟比那西施还要美上三分。”
孟瑾被她一说,顿时娇羞地别过脸去,撩起清水溅到他身上,娇嗔道:
“轻薄,川儿还在,也不怕人笑话。”
“娘子如此花容月貌,今日相公我便轻薄一回又何妨?”
洛怀川见二人你情我侬的样子,不由得暗为孟瑾高兴,总算没错付了人。
心里这样想着,口上忍不住顺口溜达出一句:
“欲把西湖比西子,
淡妆浓抹总相宜。”
柳永闻听他出口成章,言语不俗,惊讶道:
“好诗呀,好诗!川子,未想你竟是深藏不露。
只可惜少了两句,但不知能否再做得出后两句?”
洛怀川被他一夸,方才想到自己鲁莽了。
不过既然柳永问了,也只好装作副一蹴而就的样子道:
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
山色空濛雨亦奇。”
“嗯,有意境,不过好虽好,只是有些诗不对景。
应将西湖改做太湖,再将这两句调到前面,便更贴切了。”
其实柳永哪里知道,这四句乃彼时未出生之大豪苏轼任杭州通判期间,赞美西湖美景所做的《饮湖上初晴后雨》。
三人就这样在苏州留恋了三五日,这才继续前往睦州赴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