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不禁在眼圈里打转,双手将他扶了起来,语重心长道:
“二弟,别这样死不死的,净讲些丧气话。
咱哥俩乃是一奶同胞的兄弟。有大哥一口饭吃,便不会少了你的。”
洛孟堂用衣角擦着本未流出的泪水,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上。
口里还不忘言道:“有大哥这句话,小弟心里便踏实多了。
还记得小时候大哥最疼我了,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爹的端砚,
你怕我挨揍,硬说是你摔碎的。害得你被爹罚跪了一宿。
还有一次,咱兄妹三人玩放风筝。我的风筝不小心挂到树上了,急得哇哇大哭。
还是哥哥你爬上去给我摘,却没想到被毒蛇给咬伤了,险些丢了性命。”
洛孟津闻听二弟提起往事,仿佛那些过往的伤害不存在的一般,心里久违的亲情重又了起来。
“二弟呀,如今爹不在了,你我兄弟更应该精诚团结才是。
你放心,有什么困难只管与哥哥讲。”
洛孟堂一见苦情戏成功,不由得心中窃喜,生怕他大哥稍后反应过来后悔,当下言道:
“大哥,怀泽经过这一番教训也成熟了不少。
也知道自己过去做的实在是太过分,现如今都不敢过来见你。
你看,逍遥楼也没了,极醉楼的生意又忙不过来。
酿酒坊那边也没个贴心的人打理。贾清明那小子再能干,毕竟是外人。
你让他帮忙照应生意,还不如让怀泽历练历练。
他也老大不小了,总不能一无是处吧。
咱爹不是常说‘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’么?
大哥,算小弟求你了,就再给你大侄子一次机会吧。”
洛孟津闻言,沉吟半晌。不答应吧,也不能看着二弟一家落魄。
答应吧,狄夫人这关未必过得去。思来想去,遂灵光一闪道:
“二弟,你看这样可好。这事呢,断不能让你大嫂与孟瑾知道。
表面上还是由清明打理,怀泽在暗处照应也就是了。
届时我再嘱咐清明不要与夫人透露此事,你也要转告觅柔勿要张扬。
稍后你吩咐人将那月亮门重新砌回去,免得被你大嫂看到多生事端。”
就这样,洛怀泽秘密接管了酿酒坊,没几日便与贾清明混得亲如兄弟一般。
这一天他吩咐人备下一桌酒菜,与他推杯换盏喝了起来。
“清明啊,你在大伯身边服侍多年了吧?”
“可不是,表少爷,自打我爹在世时,便跟着太老爷鞍前马后地忙活。
不然仅凭我一个下人,能轮到帮老爷打理生意?”
洛怀泽点了点头,撮了一口酒,继续道:
“你今年有二十出头了吧,如何还未娶媳妇呢?似你这般年纪的,儿子都有了。”
此话算是说到了贾清明痛点上,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叹了一口气道:“不瞒表少爷,咱一个做下人的,那点月银仅能够衣食无忧。
老爷、太太赏识我,虽时有打赏,但你也知道我娘常年瞧病。
家里又无有积蓄,拿什么娶亲呢?”
怀泽凑到他近前,神秘地言道:
“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家怀月么?不如与你做老婆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