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分利用先前的景观,将《凤凰台上忆**》的意境制成缩微景观,周遭又移来诸多奇花瑶草点缀。
这里一边布置,那一边的消息早已传遍汴京城的每个角洛。
凡与柳氏兄弟同期高中的那些个进士皆来捧场。
更有慕其大名,欲一睹其风采的人雅士、士绅名流不请自到。
各大风月场所之歌姬舞娘为求得柳永一阙好词,
也争先恐后地乘着风格迥异、装饰华丽之暖轿早早来至白矾楼前。
一位位佳人皆高绾鬟髻,上面插满各色昂贵珠钗。
浓妆瑰艳妩媚,淡妆典雅高贵,皆身披绮罗,珠光闪耀。
但见莲步轻移,环佩叮当;衣袖轻摆,暗香浮动;朱唇轻启,莺声醉耳。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,意乱情迷。
跟随各位佳人而来的便是京城里的富商蓄贾、膏粱子弟、王孙公子。
在他等人眼中,这可是便赏群芳,涉美猎艳的绝佳时机,又岂能错过?
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宫里,阎应见仁宗连日处理朝政颇感乏累,遂凑到近前低声言道:
“官家,可曾听闻白矾楼欲开辋川宴之事?”
仁宗揉揉发胀的眼睛,松泛松泛筋骨道:
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,想不知晓都难。无奈国事繁重,分身乏术啊。”
“那官家可知此次是哪位神厨首秀献技?”
“这个么自然不知,不过猜也猜得到。
除了梵净山的静贞师太,试问当今还有谁能有此神艺?”
“我说官家,您如何便忘记了一个如此重要之人?”
仁宗闻言,顿时站起身,背剪双手来回踱着步子,喜形于色道:
“你是说婉姑娘艺成下山了?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,终于给她盼回来了!”
阎应见状,忍不住抿着嘴在一旁揶揄道:
“可惜官家诸事缠身,即便想去,也是无暇偷闲呐!”
仁宗停住脚步,狠狠弹了他一个脑壳:
“偷闲一回又何妨?还不为我更衣。”
“官家,老奴听闻新科进士大都去捧场子了,这万一被人认出,岂不提前泄露了身份?
届时那婉姑娘怕是不愿再与您进一步交往了。”
“嗯,言之有理,不如稍作改扮,为我弄上两撇胡须。”
“好咧,老奴这便去张罗。”
就这样,仁宗乔装改扮成一位温儒雅的老者,带着阎应直奔白矾楼。
虎子正守在门口看着眼前衣香鬓影的歌姬发傻卖呆。
忽觉头上被人弹了一下,刚想发怒,一抬头,却是他干爹李二,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。
虎子向上一窜,蹦到阎应怀里,搂着他的脸颊便是一通亲。
口里还不忘言道:
“干爹,您这一去杳无音信,可想死孩儿了。咦,干爹,您换主子了?李公子呢?”
仁宗闻言,摸着他的头道:
“怎么,小家伙,想不到你与那李公子只见一面,竟还记得他,当真难得。”
虎子头一歪:
“师父说了,来而不往非礼也。
李公子曾与我一个精致的荷包,我也做了一个好玩的物件想送与他呢,这下可要失望了。”
“哦,难得你如此知恩图报,那个李公子乃是我的小兄弟。
你大可将那物件送与我,我替你捎与他便是。对了,虎子,你师父呢?”
“好吧,那也只好如此了。师父在中楼呢,我带您去寻。”
话音未落,虎子一手牵了仁宗,一手牵了阎应,将二人径直带到洛怀川面前。
“师父,李公子的兄长与我干爹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