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你顾虑的有道理,倘若被他察觉,横竖都会吃官司。
不如干脆给他来个一不做、二不休。”
贾清明看着怀泽咬牙切齿的表情,不由得浑身一颤道:
“大舅哥,你该不会是要……”
言罢,作了一个杀头的动作。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为了你我二人,及怀月未来之幸福,也只好痛下杀手了。
你小子要是不想干,我可就另外找人了。”
“干,没说不干呐,只是觉得到时候未必真能下得去手。
况且我娘还住在府里,万一失了手,她老人家可如何安置?”
贾清明不无担忧地言道。
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怀泽,遂眼珠咕噜噜一转,登时计上心来。
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放心,自今日起,你娘即是我娘,保证孝敬的比你还舒坦。”
二人又聊了一会,怀泽又不厌其烦地为他阐明利害关系。
贾清明这才狠下心来,决计放手一搏。
翌日清晨,洛孟津、柯孟德、贾清明三人便出发了。
一路晓行夜宿,打尖住店,没几日便到了麟州,这边之事咱先按下不提。
单说大约一个月后,离怀月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,苏觅柔可是犯了难。
目前为止,怀月尚不知道有这门亲事。
这要是那日沈家五公子来接亲,这丫头死活不肯上轿,又该如何是好?
怀泽见娘亲整日里唉声叹气,愁眉不展,便劝慰道:
“娘,儿子倒有一计,保准妹妹喜滋滋地上那花轿。”
“哦,快与娘说说,你有何良策?”
怀泽翘起二郎腿,摇着手里的折扇,那样子似乎很热的样子。
其实现在东京已进入冬季,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丝寒意。即便不扇风,都觉着冷气扑面。
他之所以总拿着这柄折扇,无非是为了摆摆谱,撑个脸面。
因为他这把扇子乃是由沉香木合着孔雀翎羽精心打制而成。
上面掐丝嵌宝,就连每根孔雀翎羽上都用大颗的宝石做装点。
起先这柄孔雀系太宗皇帝赏赐洛家祖太老爷之物。
洛孟堂下聘苏觅柔时,硬是被他索去做了定礼。
只见他一边摆弄着扇面上的东珠,一边道:
“怀月不是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嫁与狄青那小子么?
我们何不来个移花接木,哄骗与她,不就成了。
届时拜了花堂,入了洞房,她可就是沈家的人了。
除非她死了,否则休想出了沈家大门。”
“不行不行,你那妹子岂是那么容易好糊弄的?
若是如此,娘也不会愁得吃不下饭了。”
“那可有点难办了,让我想想。嗯,有了,娘,不行咱这样。”
言罢,洛怀泽附在苏觅柔耳边嘀咕了半天。
就这样,二人定下一条毒计,只等着两日后沈家来接新娘了。
而此时的怀月正在东跨院与狄夫人、怀婉品茶聊天。
怀泽见大势已定,便哼着小曲,溜溜达达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。
不料推门一看,只见贾清明不知何时回来了,正阴冷着面孔看着他。